美最難的是要把那形散而神不散,那看似真實,卻又虛無飄渺的「樣子」描繪出來,透過某一畫面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,於是我們所談的「景」就會搖身一變,成了「意境」。
文裡的景,到底會帶來什麼樣優美的意境呢?如余光中在《沙田山居》中所寫的:這時,山什麼也不說,只是爭噪的鳥雀洩漏了他愉悅的心境。這和歐陽修《醉翁亭記》中描繪:已而夕陽在山,人影散亂,太守歸而賓客從也。樹林陰翳,鳴聲上下,遊人去而賓客從也。就文章述寫上,兩個人寫的東西都不盡相同,可是在景的情境來看,余光中表達的是心中的鄉愁,而歐陽修要表達的是醉與樂來排遣心中的鬱悶。在手法兩者卻很相似,皆以夕陽西下時的禽鳥之樂,引領見景生情的情境描繪出來。
有句話:一切景語皆情語,那麼從景生情描繪的意境,就讓作者與讀者之間所謂「懂你」的關鍵所在。在一篇短文中:四百多年裡,它一面剝蝕了古殿簷頭浮誇的琉璃,淡褪了門壁上炫耀的朱紅,坍圮了一段段高牆又散落了玉砌雕欄,祭壇四周的老柏樹愈見蒼幽,到處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蕩。當讀到此時,一顆心能不在斷垣殘壁的景像中,讓自己在懷幽溯古的情景嗎?
文中若有景、有意境,那麼文章便會有情。當我們讀到「雕欄玉砌應猶在,只是朱顏改」、「世事漫隨流水,算來一夢浮生」,聯想到「我站在那棵僅存枯枝樹下,望著天空看著那孤零零的枯枝。暗淡無生氣的色澤,與藍天白雲的對比之下,依然給人一種站在高處不可一世的感覺。」同樣的物是人非,同樣的傷感,帶給人的卻是不同的感覺,這就是《美景當前》
月披關山亮似雪
青絲荒瀑輕咄嗟
情思纏綿掀心悅
瘦馬征戰人未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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